——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眼中似乎出现了更温柔的东西,视野变得模糊起来,勉强在夜空之中看见一个庞大的身影在移动。
为什么……
“为什么,会跟人这么像啊!”
温暖的液体从我的脸颊下划过,落在地面上被渗入下去。
特尔莱利应该也是这样,因为我的剑死亡。准确的说是因为我的剑而意识崩溃。
这种求生欲望与假死的野狼所散发的气息不同,简直像真正的人类一样,表情真实的太过于自然。我还没到那种以人的悲惨为乐的坏蛋,我也总是会因为观察悲惨而流下眼泪,只是我在人的面前表现得太过要强罢了。
“唔……”
从我的嘴发出的声音就连哭泣都算不上的声音,我的心如同缺少了一块一样。痛苦由大脑发热蔓延到全身,我的意识就此拉走,双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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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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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娜维尔已经斩杀了两百人了,也包括了杀死沃尔雷的中等将士威·札蒙。起义军只剩下了几十人,而讨伐军还有几千人。
米娜维尔被树支大枪大斧刺穿了身躯,生命力……问题暂且不说,光是这些武器就压的米娜维尔起不了身。地面上就连该有的尸体都不存在,有的只是一些七零八碎的武器。
而这些武器是可以确定的存在过战争的痕迹,再算上一些可能会有的幸存者,这几乎就成了唯一的现象。
轰隆。
这道电击显得力不从心,明显是因为魔法使部队人数减少的原因。这次微弱的电击标志着战斗的结束,魔法使部队最后的几人被瞬间击杀。同时也是起义军的覆灭与失败。
战场上仅剩下两名起义军,名为米娜维尔的女性与差绿色头发的少女,现在完全可以看成是“双人小队的最后一刻”。
远处传来了讨伐军胜利的大吼,所有人都以为杀死特尔莱利的人已经死在战场上了,并且多数人认为起义军的原首领就是凶手。
茶绿色的少女是一名医疗队的队员,很普通的队员。也是苦苦恳求米娜维尔,才让她跟上的。
满面是伤的米娜维尔,身体上的那些断裂的武器碎片仿佛像是一个直不起腰来的狂战士。
她一直治疗着米娜维尔的身体,同时将武器搬下,巨大的体力消耗依然在坚持着自己的工作,超过自身体力的极限,甚至在以生命力为代价使用术士。
“够了,已经……够了。”米娜维尔扶着她的肩,轻轻晃了晃。
仅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都,都有一股鲜血喷涌的感觉。
可是,米娜维尔的身体,却又那么的纤细。
“您……在说什么呢?……明明,快好了呀……”
少女一把抱过去,拔下了米娜维尔身上最后一柄长枪。
画面是深红色,似乎不想被任何人看到。
米娜维尔的眼睛注视着一直为她进行治疗的少女,眼角涌出一丝泪水。少女彻底的将最后的光芒轻轻地注入米娜维尔的身体当中。
然后,少女笑了。
微微一丝的笑容,似乎是她最后的力量了。
“治疗……完成,再,见,呀。”
咬着牙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但声音却十分微小。
她只是平静的向身后倒去,米娜维尔赶忙去接住。泪水拍打在她的脸颊上,少女也只是保留着笑容,逐渐的消失。
手中的分量越来越轻知道成为一抹自然的蓝色碎片。流着泪的米娜维尔竭尽全力的伸出手去抓住其中的一片,拉回自己的面前,再次张开却全然消失。
来不及感受那股温暖的碎片。
来不及回想之前部队的时光。
来不及看到以往朋友的模样。
米娜维尔的双拳锤着地面,出现了较为明显的小坑。
双拳上沾着鲜血,自己的鲜血,战友的鲜血。
“我太弱了……大家,对不起,对不起……”
咽着声音哭泣,让米娜维尔止不住眼泪。
-
-
吉格已经握住了长剑,却没法将其抬起,却少一只手臂的几个竟然在出奇的出血量下活了下来,他的视野因大量出血变得模糊不清,失去了对世界的平衡感。他看到少年现在无法挥剑,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吉格认为这是个好机会。
隐蔽掉大量的自身因素,现在少年就像变成了小树一样,完全融入了环境。但小树是不可能用树枝拿起长剑的,何况还是这种能把树枝压断,甚至是把整棵树劈了的大树。
吉格早就发现了这棵小树的一样_现在刚好想出一个方法。
吉格的额头早已全是汗水,他勉强的举起自己掉下来的右臂安了回去,,极速的咏唱了治疗术。
“System instruction.The power of living beings comes to me.”
将高阶的恢复魔法打到自己的体内时,回满了全部的生命力,右臂也接合回去,渐渐的恢复血色。再一次单手举起大剑,朝着少年。
血肉之伤已经恢复,但精神的伤痛久久无法治愈。
月亮渐渐的从西方沉下去,东方的太阳正在散放着余晖,就论万人的战斗来说,这也太短暂了,一个晚上便分出了结果。在现实世界,一场战斗可能要花上几年,古代时的镇压的小规模农民起义也至少需要两天,一个星期,甚至一个月的时间。
库亚·吉格作为这个世界最强的人类之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变成这样,但基于勇士的准则“永不言弃”这一点还是忍住了尊严举起了剑。他的剑上就连特效光都没有显现出来,看来刚才的技能,对他的精神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吉格在一点点的缩短距离冷静的注视着,没有任何动作的黑发少年,踏出沉重的脚步。
突然,有道声音穿透了他的灵魂,仿佛这一切都离她远去,只能无力的定在那里,就像被什么东西把灵魂从身体中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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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别再靠前了,要在往前走一步,就会死。
现在,离开他,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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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格的灵魂似乎回到了身体,变得可以行动,却被袭来的致命恐惧感吓到无法动弹,到头来还是动不了。他不知道那个少年究竟想说什么,那个少年明明已经提不起战劲。根据自己作为勇士的直觉,可以做出刚才的声音是自己的错觉的抉择。
漫长的战斗中从未遇到过这种事,已经放弃的人是无法举起剑的,只能在广阔无垠的战场上失去生命中应有的光泽。
——绝对是恐惧而导致的。战场中,没有人可以守护失去战意的士兵。
曾静,自己也因为力量不够没能守护住自己想守护的人。
那个人的力量,必须要比自己强大千倍,万倍,才有可能守护。
必须连眨眼的时间都不到将其杀死,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战争。
——以一敌万以上的人,才有可能守护。
-
我的眼中,正逐渐变得黑白。
我一直都是把游戏当做游戏来看,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我杀死的怪物多到数不过来,就连NPC也不计其数,却很少有能让我产生罪恶感的情况。然而,我现在竟然在害怕故事变成现实,就因为自己的一些孩子气杀死了一个超级人工智能。
也许,是异世界的人类。
这算不上理由。
因为我很弱小,我害怕受伤,害怕痛苦,所以杀死了一个人。
这种想法在脑海里不断浮现,甚至想现在结束掉自己的生命。眼睛大到仿佛能瞪出来似的,眼前却没有一处清晰可见的地方,双手无法自由活动,但我隐隐可以感觉到我拿着剑。
右手垂下的红色长剑沉重的让我无法挥动左手的肩膀仿佛断裂一般无力的散落下来。
可能是因为一直在想想自己的死亡让我无法行动,身体的感官正渐渐失去知觉,世界也在失去高光的眼中变为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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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格的庞大的身躯仿佛被风给吹的后退了,明明是自己提出的“饶你一命”现在却反被仁慈了,巨大的剑上失去了原有的金属光泽。吉格还是选择了将其斩杀,左脚向前踏出一步。
一个红色的光点飞到了吉格的肩膀上,在一瞬间失去了生存的意义。就思考也只是到“这难道就是实力”的“这”而已,吉格死亡后连碎片都没有存在,一切都散落在虚无的空间中,武器和人也直接消失了。
“陷入永眠吧。”
希特只是淡淡的说着,在动手时早已消失了感情。
“啊……”
一声嘶哑的叫声,将红色的光点拉回剑中。
少年的眼中有一次看到了人的死亡,这些死都是发生在虚拟世界的真实事件。
一阵微风吹过,缓缓撩起了刘海,露出了失去高光的眼睛。
数次的悲叹让他懂得了死亡,那种生命的可贵。
初生的太阳在地平线的那一边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将这一切都照耀的十分闪亮。
我突然感受到,背后传来十分温暖的气息,缓缓的将我抱住。治愈心灵的小手与拥有温度的身体都化为一股暖流融化了我心中冰冷的枷锁。
世界的颜色多了起来,远处的贵族房子呈现的五彩斑斓的颜色。
手里的暗红长剑,身上的黑色风衣。
整个世界的昏黄。
几根纤细的黑色长发飘到了我的脸庞,出现在我的眼前,早已失去高光的眼睛现在也已经恢复如初。接着那种感觉淡了下来,再次感受到胸上的铁甲变得冰冷。
如果没穿胸部的这件装备的话,绝对会有那个感觉吧。
我猛然摇了摇头,驱散了这个妄想,我推了推一直抱着我的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她依然没有放下,而是抱的更紧。
有将近十秒的时间,让我保持同一个姿势沉默地思考这个问题。
——原来,是在哭啊。
“放声的,大哭一次吧。”
——把你以前所忍受的痛苦,爆发出来吧。
长期处于压抑的你一定很难受吧。
泪水的涌下,她彻底的放声大哭,这种哭,我感觉不到包含任何愤怒与痛恨的情绪,这种哭有着和她一样像的感情。
我也慢慢的等待着漫长的哭声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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